第199章 侠道沧桑,护女丧命追心锁
“我死了吗?” 梅五醒来,奇怪的问。 江玉喜苦笑道:“五哥,你没死,我们都没死。” 梅五却高兴不起来,行走江湖多年,重伤无数次,却从未像这次忧郁,追风报仇没有错,为了心爱的女人,为了荣耀,他想,倘若那追风还有后人,下次来寻仇,便不还手了。一个人结了仇,自然担惊受怕,吃不好睡不好,他之所以躲到四城,是想躲避仇恨,但江湖之大,岂是能躲的,追风与扫影来到四城,或许不是为了寻仇,但当年得罪的那些仇家,会不会都来了四城? 在四城之界被牧民部落的乱军袭击,各自分散,慕容春住的房间与梁子羽的最近,知道女儿能够自保,就去护了梁子羽,第二天早上才清点人数,也没损失多少,梁子羽的财物自然是被掠夺,也就放弃了修建驿站的想法,率领手下回了东城,慕容春则一路寻来。 三人当中,江玉喜受的伤最重,其没有内力,被扫影击中几次,五脏六腑破裂,好在随身带有琼花露,喝下后能护心,加之意志坚强,也未晕死,慕容春到后封其几处穴道,又用内力为其旋转几周,调理了血脉,倒也精神了许多,只是不能下地。梅五和慕容燕稍作调理,勉强能骑马。 一行人朝南而驰,却因江玉喜的马车而变得缓慢起来。 父女二人自是一番感叹。 “想不到,这古老先生竟然被亲生儿子给害成这样,英名一世,却毁了晚年的名节,唉,要不是古家如此,四城也不至于如此混乱。” “爹,你还要帮他们做事吗?” “不了,咱们离家太久,我想回家了。” “我不回家,我想去西城。” “怎么,有意中人了?” “没有,我就是想自己做点小生意,不想在这混乱的江湖中生活。” “也是啊,这哪是人想要的生活,上一辈的恩怨,也不能由你们来承担,燕儿,你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开家客栈。” “好,爹支持你,去西城也好,有江玉喜看着你。” “谁要他看啊。” “你就别骗爹了,那点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我担心,这江玉喜成了梅玉楼的女婿,又是联军的副将,必定是那紫衣门的眼中钉,日后怕没有这么安宁,他这武功,怎么能自保。” “那你将霹雳掌传给他呗。” “传给他,哪能一朝一日练成,这样吧,你若到了西城,就把霹雳掌教给他,也能护身。” “好嘞,如果教了他霹雳掌,不就成了玄宗门的人了吗?” “不是,天下的武学,以发扬光大为要,霹雳掌源自中原,日后你要将它传承下去。” “我才不想,我已经厌倦这江湖争斗了,要不,你把玄宗门解散了吧。” “为什么?” “你想想啊,古老先生的英雄榜上,除了梅庄主,马上就轮到你了,就算是紫衣门不找你的麻烦,四城的人也会找你,从小到大,那么多人找上门来比武,我都看烦了,你一把年纪,就不要再折腾了,和我去西城吧,咱们开家客栈,每天过着平凡的日子,多好啊。” “爹倒是想,可一天入江湖,一辈子都在江湖,谁又逃得了。” 还有一日,便可到达梅家地界。 慕容春突然有些担心,女儿说的话是认真的,而时下的江湖,亦是危险的,倘若能安然度过,岂不是人生快事,父辈的仇怨,又怎么能让子女去担当呢,他思考着孩子们的未来,思考着玄宗门的未来——突然,他的表情凝重起来。 二十余匹马从前方的小山丘奔下来,挡住了去路。 玉娇凤来了。 梅五和慕容燕惊了,勒住缰绳,护住马车。 慕容春催马上前,走到队伍前面,近手示意,队伍立即停止。 玉娇凤也催马上前。 “慕容门主,幸会幸会,真没想到,能在此处见面。” “想必你就是那亲王门下的傀儡玉娇凤?” “我是傀儡,慕容门主何尝不是他人傀儡,今日相逢,也算是有缘,你把古琴交给我,随我投靠亲王,如何?” “做梦,尔等侵犯四城,祸乱江湖,人人得以诛之,今日遇上了我,就是你的末日。” “早闻慕容门主功夫高强,那就领教领教。” 慕容春在马鞍上一拍,人如树叶般飘了起来,轻轻地落在地上,玉娇凤则下了马,走上前,又示意手下上前,将手中之剑交于手下。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么多年来,玉娇凤研习各门各派武学,对四城英雄榜上十二人的武学自然也花了心血,加之霹雳掌源自中原,自是练得炉火纯青。 一言不发,四掌出击。 霹雳掌与八卦掌有相似之处,却以刚猛著称,掌有千斤,时刚时柔,力道与招式并存,时如刀剑,时如城墙,能守能攻。 二人越打越快,卷起一团灰尘,一股气流如龙卷风一般呈现,使得在场的人惊讶万分,慌忙躲避。 “砰——” 四掌相触,玉娇凤被弹飞几丈远,显然,论内功,她差慕容春一大截。 败在慕容春的掌下并不奇怪,但对玉娇凤而言却不能败,古琴被救走,追求阵亡,扫影受伤,这是亲王所不能容忍的,派遣四城的高手当中,只有追风扫影二人是顶尖的,这二人要是出了差错,恐怕无法交待。 为此,这一战她必须胜。 要胜,只有一个办法。 “追心锁。” 当玉娇凤拿出天下第一暗器时,慕容春并没有惧怕,只是回首看了看女儿,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 父亲关心女儿,疼爱女儿的笑容。 一抹亮光,如流星划过。 慕容春脸色苍白,挥出了最后一掌。 玉娇凤招架不住,闷哼一声,被重重地撞飞,倒地不起。 “快走——” 慕容春一跃上马,吼了一声,马受惊,奔腾而去。 梅五与慕容燕急忙催马跟随,马车也跑了起来。 行了半余里,不见紫衣门的人追来,慕容春便勒住了缰绳,缓缓地走着,没走几步,便从马上倒了下去。 慕容燕大叫一声:“爹——” 慕容春听不到女儿的叫声,他已经闭上了双眼,脸上留着慈祥的笑容,似乎,已经感受到女儿开客栈的平淡生活。 只道是: 完巢幼燕迎初春,风雨翅下暖人心; 生死之危定相守,骨肉相连怎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