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
黑化有很多种,有的是自我毁灭,有的是让别人毁灭,薄荧两者兼具,除开爽文里的一黑化就邪魅狂狷大杀四方,其实黑化在生活中通常和“堕落”是一个含义。 引用的文章地址见此: ☆、第153章 “薛洋安在柔声确认小女孩并非走失后就放松了下来, 不仅邀请小女孩坐在他旁边, 还在谈话中承诺会送糖给小女孩。薄荧则是在小女孩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观察着她的行动,在看见小女孩朝着她这里走来后, 她抿了抿嘴唇, 这个微动作代表她正在承受压力,当小女孩在她身旁坐下后,这种表现更为明显,我们可以看到,她一共抿了四次嘴唇, 双手还无意识地握了起来——就像薄荧现在握起的双手一样,这些小动作都说明她精神紧张,内心正在承受压力。”张医生看着薄荧说道。 在其他人朝她望来的时候, 薄荧已经松开了手指, 微笑着看着张医生——或者说所有朝她看来的人,以及无处不在的镜头。 “还好吗?(你还好吗?)”王伦和李阳州同时发声。 “嗯。”薄荧微笑着对他们说:“没事。” “在小女孩坐下二十秒不到, 薄荧就站了起来,有意识地避开了有小女孩的区域, 这已经不是不喜欢小孩的程度了, 薄荧的反应更像是……” “抱歉。”薄荧开口,带着纹丝不动的微笑,她的目光从张医生的身上移到制作团队中罗妙怡的身上:“我能退出这一环节的拍摄吗?” “你可以退出。”罗妙怡看着她:“但是我们的录制环节不会因此改变。” “就是说不论我在不在这里,你们依然会点评我的行为和心理?”薄荧微笑。 罗妙怡用无言代替了回答。 “……我明白了。”薄荧说:“继续拍摄吧。” 拍摄恢复后,张医生没有继续刚刚未完的解说,而是关闭了电视, 进入下一个环节。 “在拍摄开始前,你们每人做了一份国际上最常用的韦氏智力测验和韦氏记忆力测验,现在我们就公布每人的测试结果。”张医生说。 “我们先从下三位说起,排在第四名的是……”张医生顿了顿,把问题抛给六个嘉宾:“你们推测是谁?” 六人互相看了一眼,王伦不确定地说:“孟毅行?李阳州?反正不可能是薄荧。” “薛洋安?王伦?”刘羡随口说道。 “是薄荧,104分。”张医生说。 “啥?”李阳州吃惊地喊了出来,其他人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薄荧笑了笑,面无异色。 她原本就是一个毫无天赋可言的普通人,没有天赋,没有运气,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全凭她沁着汗水的努力。 “那个……我问下,普通人的得分一般是多少分?”孟毅行举起了手。 “通常情况下,普通人的智力测验得分会在90至110分上下浮动,如果超过110分,就比较聪明了,如果能超过140分,那就是真正的天才。” “第五名和第六名我就不公布具体的分数了,排在第五的是孟毅行,第六是李阳州。” “我靠,你还不如公布呢!”李阳州不满地喊道:“你知不知道这样播出去,第二天我的粉丝就要给我取名叫弱智狍了!” “公开吧,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分数。”孟毅行附和道。 张医生看了眼制作组,获得同意后说道:“李阳州94分,孟毅行96分。” “哈哈哈哈哈,狍子和薄荧之间只差10分?我还以为是30分呢!”王伦拍着大腿笑道。 “我还以为是50分。”刘羡说。 “滚你们的!”李阳州气愤地说。 公布了下位圈,上位圈的人选自然也就出来了,薛洋安面无表情,刘羡一脸从容,王伦则是满脸好奇,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张医生,等着他公布答案。 “第三名是薛洋安,106分,第二名是王伦,110分,第一名是刘羡,”张医生顿了顿,然后才说道:“122分。” 刘羡站了起来,牵起并不存在的裙子行了一个古典致谢礼。 “在第二期的时候,工作人员要求你们在沙盘上用沙具构造出一幅图画出来。”张医生说。 “是啊,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沙盘画将会决定接下来的游戏分组。”王伦说。 “其实那是用于沙盘测试的,我们可以通过沙具的选择和摆放位置来了解被试者的心理状况,还原出他们真实的内心世界。”张医生说话的时候,他身边的电视屏幕再度亮了起来:“这是王伦的沙盘,我们可以看到沙盘上面摆放的东西很丰富,几乎自成一个现实世界,这是一幅休闲和工作之间表现得很均衡的沙盘,结合先前的几段偷拍视频都可以看出,王伦是一个成熟、理智,心理发展很健康的人,这样的人不论和谁都能融洽相处,因为他总是能设身处地的理解他人,拥有很强的包容心。” “李阳州的沙盘里有很多怪兽,背景似乎是原始森林,这是一幅完全脱离了现代、现实社会的沙盘,再结合之前的偷拍,我们能够看出李阳州是一个拥有胆汁质气质、情绪型性格的人,他直率热情、精力旺盛,对外界事物兴趣广泛但是难以长时间持续兴趣,从他日常生活中的行为模式中,他既表现出了正义感,又同时有些孩子气,行动通常都被情绪驱使,很少用理智约束自己,从超现实的沙盘画来看,李阳州同时有些许逃避现实的倾向。” “薄荧的沙盘画……”张医生看向薄荧,过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说实话,薄荧的心理状态是我最担心的一个。” 薄荧抿唇微笑着看着张医生,笑意却丝毫没有到达水墨色的眼底。 “这是薄荧的沙盘图。”张医生握着长杆,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视屏幕上播出的图片。 图片上展示的是一张干干净净的沙盘,蓝色的细沙铺满绝沙盘营造出广阔的海洋,包围起中央的一座小小孤岛,岛上站着一个手捧栗子的小小松鼠。 台下的六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薄荧露着微笑。她的微笑已经持续很久,纹丝不动,宛若水泥浇筑的面具,密不透风地封锁起了所有真正的情绪。 “当沙盘里的物品越少时,这个物品所带有的心理能量就越大。 ”张医生半晌后开口说道:“薄荧的沙盘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海洋、狭窄的孤岛、无路可逃的松鼠。” “根据传统的空间象征理论,无论是人物测试还是树木绘画测试,及其他的绘画测试,在所给予的空间里,左通常意味着过去、母亲、无意识、内部世界、童年生活等;右通常意味着未来、父亲、意识到的向往和追求、外部世界。中上,则指“超我”,意味着精神和信念,是意识的表现,代表着“超我”的力量,中下,则指“本我”,通常代表着无意识的领域,比如童年的经历、情感等。左右四个角上的位置也有不同象征……但是我们可以看到,这些地方除了海水外一片虚无。”张医生的长杆在几乎铺满整个沙盘的蓝色细沙上依次移动,最后来到了画面的中心,那座孤岛:“沙盘的中心部分通常包含着沙盘的中心主题,象征着自我、现在及自我实现感、现实状态……而这里只有一只无路逃生的松鼠。 ” “心理沙盘又被称为心理箱庭,本意就是在沙箱中表现心象风景的,我们将受试者构建的沙盘分为四种主题,薄荧创造的沙盘是典型的受伤主题,极少的沙具表现了空洞,被大海隔绝起来的不会游泳的松鼠同时表现了受到限制和威胁两种受伤主题的特征,同时松鼠的后肢被沙子淹没了一半之多,呈现出寸步难行的感觉,这又是受伤主题中陷入的表现。”张医生的声音低沉:“这是一个充满孤独和无望的沙盘。” 薄荧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只是微笑。 那是一张美丽得宛若神明造物的脸庞,除了微笑外一片空白的脸庞。 拍摄结束后,所有工作人员正在收拾器材的时候,前来接薄荧赶往下一个行程的梁平到处都没有找到薄荧的影子,在怯懦的伍蕙嘴里,梁平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拍完以后薄荧和我说要去上卫生间,但是之后一直没有回来……我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她会不会出事……”伍蕙的神色里露着害怕:“我应该跟着她的……” “行了。”梁平不耐烦看她这副怯懦的样子,从伍蕙嘴里了解到拍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后就立即走向了正在和工作人员交谈的罗妙怡。 “罗pd,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解释一下今天的拍摄吗?”梁平脸上带笑,眼睛却透着冰冷。 罗妙怡身旁的工作人员立马识相地走开了。 “这怎么说?”罗妙怡不慌不忙,笑着看着梁平。 “制造节目嘘头我能理解,但是杀鸡取卵是否得不偿失?在评判我的艺人心理状态之前,你取得我的同意了吗?”梁平冷笑。 “在出演合约上我们就已经注明,节目组有权对未公开的拍摄内容保密,当然,如果你们强烈反对,我们可以把有关薄荧的部分从这期节目中全部剪去。”罗妙怡看着梁平,露出富有深意的笑容:“但是我想你肯定不是来和我商量这件事的吧?” “薄荧的部分可以播出,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梁平说。 ☆、第154章 下午两点, 六月的太阳掩映在雾霾背后散发高温, 室外的街景像是随时都要熔化一般,在视野里微微晃动。 “今天的气温都快到40c了, 室外像是在蒸包子一样, 又闷又热,还好你下午拍的戏都在室内,不然中暑就麻烦了。”贺澜雅撑着下巴,望着保姆车外的街景说道:“哎——你说这都堵了半个小时了,到底什么时候这路才通啊?” 林淮静静看着手中的剧本, 没有作答。 “你倒是耐心好……”贺澜雅嘀咕道,坐在前排开车的经纪人看了眼时间,对贺澜雅说道:“估计是不能按时赶到影视城了, 小雅, 你给现场副导演打个电话,解释一下我们现在在堵车。” 贺澜雅半晌没回应, 经纪人看向后视镜,发现她神色凝重地正看着窗外一点。 “小雅, 你听见了吗?”经纪人问。 “听见了……听见了……”贺澜雅心不在焉地回答, 她拍了拍林淮,眼睛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林哥,你看坐在那里的是不是薄荧?” 林淮的目光从剧本上移了起来,看向贺澜雅指的方向。 那是街边没有任何遮阴的一条长椅,神情茫然的薄荧侧对着他们,一个人坐在长椅上, 没有焦点的目光呆呆看着地面,街上没有行人,但是停在他们周围的车上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薄荧,正在举着手机摄像。 “……她怎么会一个人在那里?”贺澜雅疑惑地看向林淮,却发现林淮的手已经伸向了保姆车的车门。 “等等!”贺澜雅眼疾手快地按住了他。 “我去。”她看着林淮:“别节外生枝。拿件外套给我。” 贺澜雅拿着林淮的外套,拉开车门跳下了车,她左右看着车流,快步穿过马路来到对面的街道,在薄荧注意到她之前,贺澜雅就把外套盖到了薄荧头上。 “别说话,先跟我走。”在薄荧抬起头来的一瞬间,贺澜雅说道。 薄荧怔了怔,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 贺澜雅护着薄荧快步过了马路,把她从后门塞进了林淮的保姆车,然后打开前门的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 在贺澜雅上车后,停滞的车道也正好重新流淌起来。 “往人少的地方开,甩掉后面的车。”林淮对经纪人说。 “可是……”经纪人吃惊地从后视镜里看着他。 林淮对他摇了摇头。 经纪人不说话了。 林淮将目光投向上车后一言不发的薄荧,她一动不动地靠在车门上,像是和外界隔绝了一样,对他们的谈话无动于衷,只是神色木然地看着窗外。 “梁平知道你在哪里吗?”林淮看着她问。 薄荧轻轻摇了摇头。 林淮掏出手机,找到梁平的电话号码正要拨出时,忽然顿了顿,重新抬起头看向薄荧。 她依然保持着上一次林淮看她时的样子,像是对外界毫无关心似的,漠然地注视着窗外的车流。 林淮犹豫了片刻,最终将手机放了回去,一直在前排后视镜里注视着他们的贺澜雅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我们一起旷工半天吧。”林淮笑着看着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风筝?”薄荧愣愣地看着被林淮塞到手里的风筝滚轮。 宽阔无人的河坝上,保姆车远远停在一旁,林淮的经纪人和贺澜雅在车外交谈着什么,薄荧面前只有林淮一人。 “你抓住这头,我来跑。”林淮对她一笑,不等她回应就抓着风筝跑了起来。 薄荧握着风筝滚轮,看着跑在逆风中的林淮松开了风筝,纸燕子顺着风上扬,薄荧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操作,眼睁睁地看着风筝在半空中后继无力地坠落下来。 “怎么了?”林淮跑了回来。 “对不起……我没放过。”薄荧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林淮愣了愣,笑着拍了拍薄荧的头:“我教你。” “拿着风筝滚轮,感觉风力不济的时候就要往后收线,人工给它加风,如果风力强劲,能够感觉线在受到拉扯,那就适当放线,多尝试几次你就有经验了,现在先把风筝收回来吧。” 薄荧顿了顿,抬脚走向掉落的风筝,林淮拦住她,说:“收线就可以,风筝自己会回来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