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你把哥哥送哪里去了！”陶娇娇本来想严厉的质问，结果说出来的话却是柔弱无力，娇声娇气的。 陶娇娇嘴角有些抽搐，嫌弃了自己一把，决定以后不到必要时候，坚决不说话。 嘛呀，这声音真是太奶酥了，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给苏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特么奶声奶气的声音影响陶娇娇以往霸气傲娇的形象了。不行，将来得想办法把声音给掰正了。 “呵！你自身都难保了，到还有心思惦记着你哥哥。你可知道过了今晚，你就要入了火坑地狱了。” 丫头的母亲有些复杂的看着陶娇娇，这眉眼和自己多少有几分相似，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想着丫头以后会跟自己一样的路要走，心中不免不忍心，还有些许的感慨和心酸。 “我7岁便被卖到了青楼，挣扎受苦了一年多，这才死心.老实的跟着老鸨学了如何讨好男人的手段。14岁登台接客，19岁意外有了你们两个。如今我已经不再年轻了，在这吃人的青楼里面也保不住你们了。你哥哥我已经给他找好了归宿。倒是你，我念着最后的母女情谊，却是不能再把你留在这了。” 丫头的母亲起身从墙角的柜子后面小心的摸出来一个小盒子，然后吹了吹盒子上面的灰尘，从里面拿了几个金豆子，用一个荷包装好，最后交给了陶娇娇。 “今日夜里，我已经和楼里面的姐妹们商量好了，给你找了一个可靠地人，把你偷偷的送出这园子。出了这个门，你一不要去找你的哥哥；二不要犹豫回头，想着再回来；三你便忘了我这个不称职的娘，就当我从来没有生养过你这么多年；四便是走，不停的走，走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回来，也别被抓到了。如果你被抓到了，那你就想办法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不会在这造孽的世间受苦了。” 陶娇娇见眼前的女子越说越激动，甚至眼中还带着泪意，虽然话说的绝情，但是却是真心的为丫头着想的。可见她还是对丫头多少有些母女之情的。 “你——”陶娇娇犹豫了一下，低头沉思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若是我逃出去活了下来，挣了钱，找回了哥哥，我就把你接出去，好不好！” 这些青楼的女子哪一个当初是自愿的卖身的，都是苦命的女子，惨遭命运的抛弃，忍受着世人轻贱和鄙夷的眼光，生生的受着来往客人的糟践和侮辱。风月场上再多情都逃不过老年来的孤苦凄凉。 陶娇娇还是不忍心，哪怕是看在丫头的母亲刚才说的几句话，陶娇娇也要把这个恩情给还了。 “好，娘等着我家丫头出息了，把我给接出这吃人的地方。”女子听了陶娇娇的话，有一时的呆愣，然后便红了眼圈，忍着复杂的情绪，哽咽的笑着对陶娇娇说道。 只是话说出来的时候，女子自己是再也忍不住，一把搂过陶娇娇抱在自己的怀里，开始放声大哭。哭着口中还念叨着“我可怜的孩子”“苦命的丫头啊！”。 陶娇娇也不反抗，伸手搂过女子的脖子，将头埋在女子的脖颈中，然后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女子的后背，想给她一些安慰。 晚上大概到了□□点钟的样子，正是青楼最最热闹的时间。 陶娇娇被逢初一十五便来园子里给各位青楼女子诊治查看的一位老医婆给偷偷地带了出去。今日是老医婆最后一次来青楼看病了，明日天亮的时候就要被儿子接走告老还乡了。 这位老医婆年轻的时候曾是宫里的医女，到了出宫的年纪后就被放了出来。为人心善宽慈，是唯一一个答应去青楼按时看病的人。青楼的女子一般都会病的不干净，平常的医者根本不会进入青楼来为这些风月女子诊治。嫌他们不干净是其一，更多的是对这些青楼女子的轻视和鄙夷。 陶娇娇被伪装了一番，提前躲进了凑巧晚间去世的一个青楼女子的棺材里，然后被众人抬了出去。 感觉走了一阵，便突然的停了下来，陶娇娇想着这应该就是后门了，这时候会有看门的人检查一遍才肯放行。但是对于死人运出去一般都不会细查，可是陶娇娇等了半天也没有走的意思。 心里面明白这可能是老鸨防着自己偷跑，特地的吩咐了里外看守人员，严加看守。听着外面一阵声音过后，就感觉有人碰棺材的盖子，陶娇娇有些焦急，实在不行就拼了。 眼看着棺材盖子要被打开了，不知为何又停下来了，然后一阵喧闹过后，陶娇娇这才发现，棺材又开始移动了。 直到棺材被打开，有人叫了一声“丫头，出来吧！”，陶娇娇这才探出了脑袋，看看周围，陶娇娇直到自己是安全顺利的逃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得找个身份在这乱世中立下脚跟。 红泥写的是程蝶衣！程蝶衣！程蝶衣！ 他人戏不分，你们可不要自我代入，戏人不分。 第107章 第二章 如此相像 从昨日夜晚逃出青楼后，陶娇娇就跟着李奶奶回了家。李奶奶就是那位好心的医婆，是她让陶娇娇这么称呼自己的。 因为昨天出来天已是深夜，李奶奶不放心陶娇娇一个孤苦的女孩独自逃夜，就把陶娇娇先带在了身边。也不敢回家，若是妓院发现陶娇娇丢了，第一个可能查的就是李奶奶的家里，好在李奶奶早已经把家里的东西先送回了老家，只等着明日坐车回乡。所以家中没有什么重要财务，不过是一个空房子。 李奶奶带着陶娇娇来到了一个大院的后门，等到有人开门的时候，陶娇娇这才看到是一位穿着朴素，但是也比普通人家好很多的老太太。 听着李奶奶和老太太的对话，陶娇娇这才明白这个老太太和李奶奶是姐妹，两个人同时入了皇宫当宫女。只不过李奶奶到了年龄就出宫嫁人生子了，老太太却跟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公主陪嫁当了一辈子的老嬷嬷。公主看在嬷嬷多年照顾自己的恩情上，特意派了几个丫头伺候着嬷嬷，还住在公主府里，为嬷嬷养老送终。 所以说陶娇娇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公主府，清朝的公主啊，只有皇家皇帝的女儿才能被称呼为公主，其他什么亲王、郡王的按照品级的大小也也被称为郡主，郡君，县主等的称呼。也可以都被称呼为格格。但是这位格格可是在出嫁的时候被受封过封号的，所以被称为公主。 当然公主就不一样了！嫁人了也有自己的公主府，婚嫁的时候招驸马，而不是嫁夫君。 嬷嬷领着李奶奶和陶娇娇进了院子，来到一处别致却不是很大的小院。把陶娇娇安置在里屋睡下后，李奶奶才离开去找自己的姐姐，也就是那个嬷嬷。 一夜无梦，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天的陶娇娇很快的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起床，陶娇娇先是懵了一阵，然后反应自己身在何地后，却听见外间屋有人问道：“姑娘起了吗？” “起了！”陶娇娇奶声奶气的回答，然后闭嘴不在说话。 该死的声音！ “那我们便进来了！” 说完就见两个十八九岁样子的年轻姑娘，端盆拿手巾的就来到了里屋。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这里的丫鬟，那两个姑娘见陶娇娇不认生的打量着着她们，便笑了笑，然后解释道：“姑娘醒了，我们是来照顾姑娘起床洗漱的。” “嬷嬷已经在前厅吃过早饭了，说是问姑娘醒了，便洗漱一下，吃过早饭后再到前厅见面。” 两个丫头熟练的帮着陶娇娇洗漱好，又换了新的衣服，又帮着梳了头，整理好一切后，就领着陶娇娇去吃早餐了。 简单的吃过早饭的陶娇娇又跟着之前的那两个丫鬟来到了前院，进了房内，陶娇娇便看到了李奶奶和嬷嬷都在。两个老姐妹正在说笑的唠家常。看到陶娇娇进来了，李奶奶慈爱的让陶娇娇来到身边，细细的问了是否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比如头还疼吗？烧已经退了，夜间睡得可是安稳等等。陶娇娇乖巧的一一回答了李奶奶。 旁边坐的嬷嬷见李奶奶和陶娇娇一问一答的场面，也没有出声。只是仔细的打量着陶娇娇的相貌，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欣喜。 昨日夜间，天色还黑，嬷嬷有因着年纪大了，也没仔细去看陶娇娇长什么样子。根本就不在意李奶奶多了一个小丫头跟着，所以就引着她们进了门。可今日白日里这么一瞧，这陶娇娇的相貌真是像，像极了30多年前的一个小主子。 单单就是那眉间个一颗胭脂记就能让府里有印象的老奴门激动不已了，这若是让主子也知晓了，不知会不会开心一些，身子也好一些。 “丫头，来嬷嬷这。” 陶娇娇听闻嬷嬷叫了自己，虽然不明白有什么缘故，但还是乖巧的走了过去。 “嬷嬷好！” 陶娇娇学着记忆里的清宫的礼仪，右手在左手上放在左胯位置，右脚朝后至左脚后微微半蹲，给嬷嬷请了个安。 虽说清王朝已经败落下台了，可这是京城。一些皇家的亲眷家属等还是被寻常百姓们给敬着怕着，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公主府里该有的规矩一定是还有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陶娇娇就讨了个巧，卖弄一下自己的乖巧。 “佛祖保佑！这，这真是——” 嬷嬷见陶娇娇突然这个姿态，心里震撼不已，觉得莫非真有投胎转世不成？这般规矩的姿势，这般熟悉的礼仪态度，真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啊！ 嬷嬷听自家妹子也就是李奶奶说过，这丫头就是一个青楼卑贱女子生出来的，怎么可能会这个宫里的礼仪。若是没有专业的宫里嬷嬷教导，平常百姓哪里知道。怕都来不及，哪里还会这么的不卑不亢，仿佛就是理所当然一般。 就连一旁做的李奶奶也是惊诧无比，觉得是不是从青楼救错了人，可仔细的看了看陶娇娇，确定是丫头啊！ 若说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往常的丫头总是一脸的畏惧和惊吓，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柔弱模样。可今日里一瞧，这丫头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落落大方，眼里没有了往日的躲躲闪闪不敢与人对视，反倒是坦然和平静，最多的是自身透出来的自信和高傲。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逃难的可怜姑娘， “丫头，今年多大了？”嬷嬷问。 “前些日子刚过了生辰，现在已经九岁了。”陶娇娇回道。 “九岁？哦，对！对！是九岁！”嬷嬷申请有些恍惚，眼神迷离，像是回忆着什么事情。 陶娇娇不再言语，静静的等着嬷嬷回过神来，看有什么还有继续问的。李奶奶也是不出声，刚开始有些迷茫，到后面说的岁数的时候，这才有些明白了什么，也是不停用眼睛仔细的打量着陶娇娇。 过了片刻，回过神来的嬷嬷让丫鬟过来，附耳说了几句。然后就让陶娇娇跟着丫鬟又离开了。 刚出门就听到屋里一阵的哭泣声，听着声音应该是嬷嬷的，还有李奶奶的劝解的声音。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陶娇娇是一脸的懵逼啊！ 被两个丫鬟领着去洗了个澡，又换了一件看着像满人旗装的衣服，还梳了一个清朝人的发型，踩着高跷，也就是后来被称为花盆底的“旗鞋”，好在陶娇娇以前拍戏的时候也穿过，所以很快就适应了满人鞋子的不方便。 就这么缓缓的又来到了之前嬷嬷和李奶奶在的房间，进屋一瞧，嬷嬷和李奶奶都看傻了。 这么按照满人格格样子打扮起来，还真是更像了。这气派，这份从容的自信，这份坦然，若不是对丫头知根知底，李奶奶真要误以为丫头是那个王府或是宫里的格格了。 “像，像，真是像啊！”嬷嬷绕着陶娇娇来回的走了几圈，嘴里一直念叨着“佛祖保佑”的话，情绪又是激动又是怀念。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娇娇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有出口相问。陶娇娇现在还没有可以放肆张狂的依靠，但凭着自己现在的处境，陶娇娇也得暂时的小心行事。 慢慢来，等到先把这个困境给过去了，陶娇娇就也不会缩手缩脚了。现在实在是太小了，太麻烦了。 “丫头，你过来，来李奶奶这里，我给你说些话。”李奶奶慈爱的说道。 陶娇娇走到李奶奶的身边，被李奶奶拉起了手，再三看了又看，这才解释起缘由。 原来，李奶奶把陶娇娇带到自己姐姐这里，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李奶奶的姐姐也就是嬷嬷跟着公主做了一辈子的嬷嬷，没有婚嫁过，自然也没有儿女在身边。如今已经是71岁的高龄，好在身体还硬朗，没病没灾，倒也健康。 李奶奶把陶娇娇带到嬷嬷这里，有着自己的打算。她想把陶娇娇留在自己姐姐的身边，做个半个姑娘也是不错的。 陶娇娇已经九岁了，已经是一个小大人了，再过个几年也会嫁人了。如今把陶娇娇安置在嬷嬷身边，一是能给陶娇娇一个安稳的生活，二是也给嬷嬷找个依靠，将来也能养老送终。好歹丫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品性也是不错的，所以实在不忍心让丫头流落街头，这个世道，成人活着都是困难，更别提一个孤苦无依的小孩儿了。 李奶奶也想过讲丫头带走，带到乡下跟自己过活，可是乡下自己也是有儿有女有孙子孙女的，这一大家子保不准会有欺负丫头的心思，自己在的时候能护着丫头，那若是自己不在了呢？ 所以思前想后，李奶奶还是决定讲丫头留在自己的亲姐姐这里，毕竟是在王府内院，公主又是个慈善的人，想来丫头将来过的也不会很差。 只是今日陶娇娇收拾打扮了一番后，竟是像极了30多年前府里面的一个小主子。 这个小主子不是别人，正是公主的亲生女儿，同陶娇娇一样，眉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胭脂记，从小生的娇俏可人，惹人疼爱。是公主和驸马的心头宝，只是九岁那年生了场大病就夭折了。自此之后没多久，驸马也去世了，只留下了公主一人在这诺大的公主府，悲痛过后再不理尘世，日日念佛，为亡夫和逝女祈福。但是每到了夜晚的时候，还会想起以往的事情，整夜的以泪洗面。 公主是嬷嬷一手带大的，从进宫后就照顾着公主，一直到公主出嫁生子，一路走来，早已经把公主当做了至亲之人。公主也是念着嬷嬷的恩情，所以才留着嬷嬷在府里，给嬷嬷养老送终。 可如今，嬷嬷竟然恍惚的好似见到了曾经的小格格，所以就不再想着把套家教留在身边当个义女，而是决定将陶娇娇送到公主的跟前，说不定公主见了陶娇娇，情绪好了，病也就慢慢的好了。 所以我是又被转手卖了吗？陶娇娇心里直呼封建社会果然没有人权可以讲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身份，红泥也是脑洞大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