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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公子不由想到了小姑娘,他抿唇笑一笑,说:“我有。” 但蔺阁主神色却是冷得,他说:“要赌吗?我赌这天下尽是薄情人。” 机会来得很快,不久之后,东厂掌印都督东门煜有事来访。 鹤公子细瞧他身边跟随的蒙面红衣姑娘,只觉眼熟。他寻了空隙,与那姑娘谈话。但见那姑娘摘了面纱,露出一张与白茉莉一模一样的容貌! 可她不是白茉莉,更甚者,她是东门煜在西域边境捡来的一个小乞丐。 鹤公子试探地说:“我认识一人,与你模样相仿。” 那红衣姑娘吐出两个古怪地发音:“妹妹。” 鹤公子心中讶异,没作声。 红衣姑娘紧接着问:“在哪?” 鹤公子一指不远处与蔺阁主相谈要事的东门煜,谨慎地反问:“什么关系?” 红衣姑娘一双杏子眸与白茉莉一般的灵动,但她勾勒了娇媚眼尾,便与白茉莉惯有的素雅之风,大相径庭了。红衣姑娘说一句:“找妹妹。” 鹤公子猜测她和东门煜之间或许是有寻人的约定。心思几转,他道:“我能帮你找妹妹,你也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红衣姑娘安静了片刻,问:“时间?” 鹤公子自嘲地笑了笑:“不会很久。马上,又到了淮扬大事。” 他终是算计了白茉莉。 若是按照她“不亏不欠”的行事理论,他与红衣姑娘合谋,诓骗她来淮扬地界,他要付出什么代价。 第21章 有枉 要说得事情很多,鹤公子枕在白茉莉的腿间,微微阖上了眼眸。 白茉莉并不催促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抚摸他的发丝,良久,听他说一句:“三请令被我藏在了妆奁的暗格中。你要拿,便把暗格中的东西都拿走吧。” 白茉莉故作不知,问:“还有什么?” 鹤公子低低笑了笑,他圈住白茉莉的腰肢。春末倒寒,阴湿得冷,他方才跳一曲转蓬舞,尚且不觉,此时体温渐渐凉了,愈发觉得身边人的温暖。他说:“你三请令多金贵,放我处许久,我自然要回馈给你一些利息。” “哦。”白茉莉配合地说:“我这是飞来一笔横财?” 鹤公子意有所指,道:“你这是飞来一个横‘我’。” 手中的动作停了,白茉莉假意推他一下:“能不要吗?” 鹤公子安然不动,摇一摇,咕噜地反回来贴她更紧密。“怎么不要?”以他这么多年对白茉莉的了解,他并不把此话当真。若是白茉莉不愿意,他根本离不得她半步近。更别提,她似乎还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鹤公子心里越想越美,一时任性起来,想和她再亲近些。他抬着眸子,自下而上地无声祈求。然而口中持矜,暗示一句:“我跪累了。” 白茉莉指尖落在他的眼尾,按了按。鹤公子的眼珠色纯,看她时,颇有种一心一意的纯粹。她当真有点舍不得,有点喜欢这双眼睛。她顺了他的心意,道:“上来坐。” 奈何鹤公子坐也不安稳,伏去白茉莉耳畔小声地抱怨:“我方才换胡服的时候,其实还有更漂亮的衣裙,但不能穿。”他撩开腰间的衣摆,一处凝脂般的肌肤,几道细微的红痕,“你看,被你抓的。” 白茉莉认真地考虑:“过几天应该会消褪。” 鹤公子忸怩,欲言又止:“不会吧?” 白茉莉挑眉看他。 鹤公子又伏她耳畔,但没再说什么。灼热地呼吸犹疑地、越靠越近,直至浅色的唇含住她的耳垂,细吮亲吻。 * 这厢白茉莉的日子过得悠闲,但她开出拿“解药”和“飞贼”方可换取卖身契的价码,却让蔺阁主费下心思,布置一通,空出几日的犹疑。 而懒秋风病未痊愈,得她命令,探查飞贼与东厂的瓜葛,日子也不好过。 便说神医生烟翠,前脚刚离开三月阁,后脚就被柳家半强迫地请上门,继续钻研解毒的良方,同样没得一个清闲。 虽然生烟翠可以抑制蛊毒的蔓延,暂时医好白茉莉的眼睛,但不知是何种蛊虫,无从下手,他心有束手无策之感,面对着一干千金重药,每每扼腕叹息:枉他自诩天下第一神医,仅有的两次失手,皆是败在白家人的身上。 柳家主万分关切此事,时不时就要找他相谈。但凡生烟翠推脱说,无甚进展,无奈何。柳家主大马金刀地敞腿一坐,面色凝沉,大有和他彻夜长谈的架势。 这一日柳家主没来,倒是柳三公子亲自送来了在焦家残存的废墟之中,新挖掘出的一些书典。 生烟翠一一翻阅过,掩卷长叹。虽说淮扬焦家制毒,天下闻名,但白茉莉所中之蛊毒,诡谲僻奇,与其并不怎么沾边。 他说完,关切地看一眼柳三公子,终归是医者仁心,又开口道:“看你眼下青黑,神色疲乏,想是最近忧思深沉,不得好眠。不若我开几副安神的药予你?” 柳三公子失笑,轻描淡写地说一句:“无妨。”然而在生烟翠的注视下,他眼神飘忽一瞬,微微别过脸,因一时短暂笑意褪散的阴郁,复而重卷。 静默片刻,他突然问:“多日未见茉莉,不知她现下如何?” 生烟翠念及白茉莉和鹤公子之间的暧昧关系,再想一想白茉莉和柳三公子定下的姻亲,焦头烂额地含糊说:“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