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重回雪海
太后临走之前说道:“对了,静言啊,你得了空,还是回到雪海宫中去住着吧。”孟静言知道她这几日夜夜宿在养心殿的事情已经被太后知道了,面上一片绯红,颔首应下了。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娘娘。”唐轶和孟静言同时说道。 原本等着看好戏的陈妃娘娘此时也知道不能再待在养心殿了,连忙福身说道:“皇上,时候也不早了,臣妾也先行告退了。” 等到养心的重新变得空荡荡的时候,唐轶拿开了拥着孟静言的手,转身便离开。 “皇上。”孟静言出声唤道。 唐轶停住了身子。 “谢谢您。”孟静言看着唐轶修长的背影,感激道。 唐轶没有说话,抬步走了。 孟静言独自一人伫立在殿中,这样大的风波,被皇上一个人三言两句就消散了,果真是皇权至上,怪不得人人都说,后宫女人最强大的依靠就是皇帝的宠爱。 果真如此。孟静言心中有些苦涩。自己这到底还算不算得上是宠爱呢? 莫儿从殿外走出来,站在孟静言的身前,轻声说道:“娘娘,周公公吩咐我等,领您去雪海宫。” 孟静言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问道:“今晚就去吗?” “是的。”莫儿点点头应道,“雪海宫中一切照旧,娘娘可以直接入住。” “好。”孟静言跟着莫儿等人重新回到了雪海宫。 雪海宫中一切如故,只是少了许多人气。 孟静言问莫儿:“请问,宫中原本的那些宫人们……都去哪了?” 莫儿微微笑道:“娘娘问的是,原雪海宫的掌事宫女明月和您的贴身侍女小瑶,及掌事太监浪公公吗?他们目前应该都在西翡宫里当差,或许明日就会回到雪海宫来服侍您的,今天,莫儿会继续服侍娘娘的。” “恩,有劳你了。”孟静言听到明月小瑶她们都在西翡宫就放心了,她相信安贵妃会照拂她们的。她还没有想好什么怎么同她们解释。 孟静言正准备继续往里走。 忽然听到宫墙外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御前的宫人们忙让开道路,孟静言侧身一瞧,发现来人竟是明月小瑶和浪公公等人。 明月小瑶她们在西翡宫中听回来的宫人们说太后娘娘亲自去了一趟养心殿,发现皇上留在养心殿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日的昭仪娘娘孟静言。她们二人听到这个消息急忙叫上浪公公,一道赶了过来。 明月小瑶等人气喘吁吁地跪倒在雪海宫的宫门前,对孟静言说道:“奴婢/奴才叩见昭仪娘娘,昭仪娘娘万安。” 孟静言看见几人这样奋不顾身地跑回来见自己,十分动容,她连忙走过来,扶起明月小瑶:“快起来吧。你们……” 明月紧紧抱住了孟静言:“主子!你为何要丢下我们……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明月听说您失踪的消息,可难受了……”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声了。 孟静言也难受地回抱住明月,轻轻拍了拍明月的背,道歉:“对不起明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小瑶站在一旁也轻声抽泣着。 孟静言放开明月,又抱住了小瑶:“你们都还好好的……我心中就满足了。” “主子……小瑶以为你真的……”小瑶的眼泪也止不住得流。浪公公也有些感动,在小瑶身后抹眼泪。 莫儿站在一旁,见几人在宫门口哭得这样伤心,忍不住提醒道:“娘娘,有什么事,我们还是进宫里头说吧。” “好。”孟静言放开小瑶,向浪公公也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说道,“我们先进去吧。” “恩!”几人重重点头,搀扶着孟静言一起进去了。 莫儿向孟静言福身,告辞道:“既然娘娘的贴身宫女已经来到了娘娘身边,那么莫儿就先行告退了。” “好。这几天谢谢你了。”孟静言点点头,应下了,几人继续走向殿内。 莫儿从雪海宫中出来,在宫门不远处,看到了等候在宫道旁的皇帝仪仗。 “奴婢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儿福身行礼道。 “她可好好地回去了?”唐轶问道。 “回皇上的话,昭仪娘娘见到昔日故友,十分动容,想来应该是开心的。”莫儿垂头答道。 “好。周如海,我们走吧。”唐轶淡淡地吩咐道。辇舆转了个弯回到了前往养心殿的宫道上,莫儿等人也随着皇帝的仪仗回去了。 唐轶独自回到养心殿,在这个不久前还充满着孟静言气息的地方,忽然觉得分外独自,他作为一介帝王,向来都是别人怀想自己的身影和气息,如今却沦落到对一个女人这般思念,实在是不应该,他应该好好管住自己的心才是。 唐轶自行解开身上的衣裳躺在了龙床之上,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东西,这些天已经习惯枕边人的陪伴,突然就空了,有些不适,他望着空荡荡的房顶,久久不能入睡。 雪海宫正殿中。 孟静言同明月小瑶浪公公等人共坐一桌。 明月首先发问道:“主子……您真的是如皇上所说的那样出宫陪伴家人了吗?还是说,您是有意逃离皇宫呢?” 孟静言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她并不想告诉她们真相,真相太残忍,真相就是她孟静言受不了宫中的生活,抛下她们离开了。 小瑶知道主子为难,连忙说道:“明月姐,你莫要再问了……皇上不是都说了吗?你是信流言还是信皇上的话啊!” 明月知道自己有些逾矩了,但心中的疑问太深,她低声嘟囔道:“如果主子想要出宫的话,为什么不同我们打个招呼呢?又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呢……”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孟静言知道谎言带不来平静和信任,干脆向他们坦白,“我确实是有意逃离的……” “主子……”小瑶担忧地握住了孟静言搁在桌子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