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夕颜追问
在热气轻微的蒸腾下,明月眼睛里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小瑶看见明月脸上忽然就留下来的泪痕,顿时慌了,她放下帕子,握住了明月的肩,急切地问道:“明月、明月!你怎么哭了?” 仰躺在床褥之上的明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发髻凌乱,衣衫微皱,满脸泪痕的明月此时看起来十分的狼狈不堪。 小瑶用手将明月贴在脸上的散发轻轻拂开,继续唤道:“明月……你……怎么?” 话音未落,之间明月忽然发力,一下子坐了起来抱住了小瑶。 小瑶措不及防地回抱住明月。 她有些不太明白,不过她可以理解,明月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这样…… 小瑶用手轻轻地拍着明月的后背,像是在哄小孩子入睡一样,没有再说什么。 明月紧紧地抱着小瑶,把头埋在了小瑶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小瑶……让我抱一会……靠一会就好……我、我待会要是睡着了……你就把我丢在床上吧……我真的累了……” 真的是太累了…… 小瑶依旧保持着有些别扭的姿势,轻轻地“嗯”了一下。 也不知过了过久,小瑶才感觉自己耳畔的呼吸声,渐渐由急促变为平稳。 想来明月应该是睡着了…… 小瑶慢慢地放开明月,看见她紧闭的眉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随后慢慢地将明月放倒在床榻上,重新拿起那已经有些冷了的帕子擦了擦明月脸上未干的泪痕。 不知道她的心里藏了什么事…… 不过看她这么难受的样子,应该是件很大的事情…… 没关系,她现在不问,她相信等明月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就来向她倾诉的。 唐轶在以莫儿为首的宫人们的伺候下匆匆梳洗完穿戴整齐之后,就摆驾来到了端华殿。 端华殿。 当夜值班的两位太医也被公公们早早叫了过来。 今夜正巧孟静言所熟悉的欧阳太医也在场。 唐轶从端华殿的大门走过去。 两位太医垂首行礼道:“微臣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轶脚步慢了下来,停在两位公公的面前,说道:“起来吧,给朕说说太后娘娘现在是什么情况?” 欧阳公公回禀道:“回皇上,经过太医院院判章太医的诊断,太后娘娘此次的病,有些严重,比起寻常的风寒又有所不同,还有因为忧思过度而引起的心力衰竭……再加上太后娘娘的年岁渐长,身体越发柔软……这病啊,怕是得好好养上一阵子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只要配合我们太医好好调养,按时喝药,平日里少些忧思,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另外一位太医附和道。 “嗯,朕知道了。”唐轶点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端华宫的侍女们为唐轶掀起帘子,唐轶一路迅速地穿行至太后娘娘的房前。 近身侍候太后娘娘的宫人们看见唐轶来了,慢跪下行礼道:“奴婢参见皇上。” “平身。”唐轶淡淡地说道,“太后娘娘怎么样?” “回皇上,太后娘娘半个时辰前刚刚喝完了太医给开的药,此时已经睡熟了……”宫人轻声答道。 “嗯,那好,那朕明日再来看她。”唐轶点点头,在太后娘娘的房前停留了片刻后又再走了回去,对着端华宫中的宫人们说道,“你们都要好好地照顾太后娘娘。” “谨遵皇上吩咐。”众宫人轻声答道。 唐轶点点头,有些满意地扫了一眼众人,随后快步走出了端华宫。 刚刚作出端华宫没几步,唐轶正要重新坐回到辇舆之上,忽然听见了一声柔柔的娇呼:“皇上!——” 唐轶停住身子,循声望过去,只见容妃白夕颜正在宫人的搀扶下快步走了过来,远远看过去,衣衫飞扬,似是在跑动。 唐轶忍不住蹙了蹙眉。 白夕颜一路小跑至唐轶身前五六步的位置才停下来,轻轻地喘了喘气,抬头看见唐轶那张轮廓分明霸气肃然的脸上有些不悦的表情,忙半跪下来,低头说道:“皇上请恕罪,臣妾御前失仪,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请求皇上责罚,只是……” 看着白夕颜,唐轶表情莫名得有些不耐烦,问道:“只是什么……?” 白夕颜抬起头来,看着唐轶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臣妾实在就很久没有见到过皇上了……今日听见皇上回来的消息,一时激动就……就跑过来了,还请皇上见谅……” 唐轶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 其余妃嫔们怎么就没有像她这样呢? 白夕颜用了这样的理由,他也不好责怪于她。 “以后莫要在宫里这样奔跑了……有失体统。”唐轶看见白夕颜一直在跪着,移开视线淡淡地说着,“起来吧,莫要跪着了。” “是,谢皇上。”白夕颜感激道,在青栀的搀扶下慢慢的站了起来。 “你这么着急地跑过来找朕,所为何事?”唐轶看着白夕颜问道。 “啊,对,臣妾知道这么晚了还找皇上有些不妥,可是臣妾心中实在担心……皇上,不知静言妹妹哪里去了?臣妾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她了,如今皇上您都已经回来了,怎么静言妹妹还没有回来呢?”白夕颜面上带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容,看起来是真的担心。 白夕颜和孟静言的好姐妹,这样担心孟静言倒也是重情重义说得过去。 唐轶见她提及孟静言,而不是想那些令他忧心的妃子们撒娇无理取闹,便稍稍温柔了起来,答道:“不用担心,她没事,过不了多久,你们自然就会相见了。” 白夕颜见唐轶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有些失落,不满唐轶的搪塞,继续说道:“皇、皇……” “行了,朕知道你的心意,你回去吧。”唐轶看见白夕颜还想追问,便径直打断道。 这个时候,他不可能把真相告诉她。 再说了,过不了过久,她也就会知道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