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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师_分节阅读_29

    “听说最近还挺好的。他实在不想回那屋。所以。”赵泯一脸快求我我告诉你的表情。

    我调着手中的奶茶,哧笑一声,不理会,全当没看到。

    果然他就憋不住了:“所以他这房就打折给我了。”

    “为啥要打折呀?”我诧异道。

    “他不愿意回去处理。我说我帮你弄,然后又夸了你胡师父一通,顺便委婉表达了一下胡师父住的地方又小又挤的事实。”赵泯得意道,“钱老板就做了个顺水人情。说当付咨询费了。不过前提是我去帮他处理好房子的事。”

    我相当无语:“你能不能不拉我当借口。”

    赵泯回得干脆:“不能。”

    然后道:“哥,什么时候咱能去打扫一下。你不说要茅草么。”

    我也回得干脆:“不能。”

    结果这房因为我不要,赵泯不想住。正好他手上有人想要那个地段的房子,赵泯这小子就按市价出手了。这中间一笔够他喝一壶的。他还得意的和我说望悦楼那顿饭他没白吃。我心想,人家钱老板要是知道你转手当了中间商,说不定要找你麻烦。赵泯说:“哥,你这就不懂了。人钱老板是什么身份,多精明,他都肯让利给我,说付咨询费了。还能在乎我怎么处置这房子。不至于,不至于。”

    “是不至于。人要到时候问你老胡的事你怎么说?”

    赵泯噎了一下,一挥手:“到时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隔了个月月底的时候,我的卡上无端进了两笔账。一笔大额,一笔小额。大额我揣测了一下,我没有别的至交好友,会给我卡上打这么一大笔钱的,除了赵泯,我想不到别人。我本来想直接打电话问他,他倒先发了短信。大概意思是钱老板那套房卖了后,他中间赚取的差价,还是与我对半分了。这小子,这方面倒真是大方的不得了。拿人手短,赵泯打了一手好算盘。日后钱老板问起来,我也被拴在绳上脱不了身。收就收了吧,人无钱财怎么防身。

    不过这小几千的钱,是哪来的。我实在想不出来。最近进货时没和人有延迟□□易。搁那想不通,我也就不想了。银行打错了款,自然会问我要回去。多收钱还不开心。

    晚上我诧异地接到了老爹的电话。一拍脑袋想起来,这要有三个多月没和家里联系过一丝一毫了。实在是接二连三的忙,又是方皓手上的伤,又去了趟巫衍,回来还得处理钱老板的事。加上自己店里许久未操心,要重新打理起来。

    我连忙接了后喊爸。老黎同志嗯了一声,还没等我开口,就说:“你妈说你不想家,她都没心情做饭了。你看着办吧。”说着就直接把电话塞给我娘。

    那头换了个人:“小泽啊。你这么久没音信,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呀。”

    我哭笑不得:“怎么就女朋友。我是忙忘记了,这不是开了店,生意挺好么。”

    “哦哟……可惜了。”那边儿居然还惋惜了一下。

    “怎么了妈,有什么事吗?家里挺好吧。”

    “家里什么都好。你那还行吗?自己注点身体。”

    “哎,知道了。您和爸吃好喝好玩好就成。”

    太后满意地嗯了一声,话题一转:“前不久,你姑姑说她手上有个小姑娘……”

    我赶紧打住:“妈。我现在没空和小姑娘聊,等过年我回来再说好吧。”

    “哎哟你这孩子,钱要赚,事业要拼。家庭也是要的呀。”

    我连连应是。我妈她就又絮叨着讲了好半晌,什么出去玩阿姨都要打听她儿子成家了没啊,谁家的孙子抱起来特别软啊,家庭聚会人家老是介绍小姑娘啊。我说我抱起来也特别软,回家给您试试,手感不比小朋友差。她就笑了,说我没正经。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妈,爷爷以前做什么的啊?”

    电话那边啊一声,大概她转头去问了我爸,之后又回说:“就务农的吧。我嫁过去那会儿,到现在你都这么大了,不都和以前一样吗?怎么了这是。”

    “没啥。”

    我想,张子青说黎天启这个人,年纪轻轻就归隐市野,遍寻不见。那时肯定还没有成家。如此,就算我叔伯他们都出生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爷爷之前的事呢。问,也真是纯粹顺便问一声罢了。我想到爷爷说要给我打电话,却到现在全无音信,又问:“之前我打他手机,没打通。是不是他那老年手机不行了。”

    我妈说道:“没啊。前天我和你爸还问过他。挺好的。他们战友聚会,他找故交玩儿去了。你奶奶在我们家住着呢。”

    战友?我一愣。我爷爷参军那会儿,得五十多年了吧。这么久了还能寻个战友聚会呢。虽说老爷子身体健朗,毕竟也七十多的人了,一个人出门能行吗?还好我妈说,是外边有人来接的,一车人,都很熟。他们还看了身份证,确认无误,才放老爷子出的门。他既然身体健康,出去走走,总是比闷在家里好的。

    就这么唠了半天家常,我才挂了电话。

    第21章 鬼影黑虫(八)

    自巫衍回来两个多月,方警官除了那次和我一起去过钱老板家中后,就没了音讯。打他电话吧,关机。又不好去工作的地方去找。我心里揣度着这人该不会用完就断交这么绝情的吧。除了晚上少了一个人的电话唠嗑,别的一如以往,虽然太平,但却有些寡淡。

    又过了十多日,我关了店门回家时,看到我家门口站了一个黑影。我心里一惊,可是我人已经出了电梯,他也看到了我,朝我走过来。等走到灯光下,我才叫道:“爷爷?”

    老人家点点头。我看他一身风尘仆仆,连忙打开门让他进去坐。

    “您咋来了。”

    我要接过他手里包裹,被他拒绝了。然后抽了张椅子让他坐,自己去给他倒水。余光瞟到他环顾一周死死皱的眉,心里暗叫苦。完了,家里乱成一团糟,衣服丢的倒处都是,又要被他说了。想来老爷子也是见过单身男人的狗窝的,还是被他忍住了。

    等让他喝完水,我才说:“妈之前说你去和老战友聚会去了。”

    老爷子说:“是啊。”

    我又瞟了瞟他:“所以您这是从老家出来?”

    “我顺路,来看看你。还得走。”

    “还走?”

    老爷子点头:“老头子几个好久不见,包了个旅游团。说趁年轻还走得动道,出去慢慢溜达溜达,要走好几个城市呢。不着急回去。我是顺路经过你这儿。”

    ……这可真顺路。

    他仔细端详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我被他这一气叹得心头发慌:“咋了。”

    他摇摇头,只说了句,都是命中注定。然后才道:“之前你打电话问我,认不认识身边有虫子的人。我确实不认识。但我去打听了一下,西南地段,是有一个家族……”

    我接了句:“擅使操纵术。”

    老爷子讶异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