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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出国好几年了,还以为就不回来了。 “他现在在我家,”叶嘉誉揉着太阳穴,头疼道:“昨天在走秀现场遇到的,他跟我要电话号码我也没多想就给了,昨天送我回家,今天……也不知发什么疯堵在我家,我当时没多想请当好友叙旧请他喝茶,谁知道……” 沈丛递了杯水给他,疑惑问:“怎么了?” “把我摁在墙上强吻,说我情感史丰富,跟谁都可以,还说可以给我砸资源包养我,他还差点……算了那个混蛋……MD,当初就该多踹他几脚……反正我拿花瓶砸完他就跑了……我觉得我要完了。” “他……是不是还想追你啊?” 叶嘉誉把头埋在抱枕里,破罐子破摔道:“不,我觉得他想报复我。” 沈丛:“……” 叶嘉誉抬头认真道:“他继承家产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跟复仇的恶魔没两样,恨不得回来糟践我,让我当他金丝雀这不是羞辱我是什么?丛丛,你也小心点,樊明哲指不定酝酿着什么。” “你……真跟他不可能了?”沈丛问。 “不可能,”叶嘉誉斩钉截铁,不高兴道:“我不喜欢他了。” 手机“滴滴滴”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沈丛接了电话走到角落道:“喂,您好,我是沈丛。” 那边传来低沉喑哑的声音,像在压抑着什么似的:“叶嘉誉在你哪儿?” 是樊明哲。 沈丛望向叶嘉誉,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那边叶嘉誉一见他不对劲立马冲上去抢过电话挂断。 叶嘉誉狠狠松了口气,又跟条死鱼似的趴在沙发上,软绵绵道:“你看吧,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了。” “我想说……”沈丛怔怔望着手机,“你挂掉电话,不就变相告诉他你在这里么?” 叶嘉誉一个鲤鱼打挺,瞪眼满脸窒息望:“!!!” 沈丛试图安慰:“……我只是猜测,也许他智商没这么高。” 叶嘉誉耸拉着肩膀,又趴了下去,哼哼了声,不高兴道:“他要是来骚扰你,我就打110,就说他性骚扰我,让他丫在局子里蹲几天。” 沈丛:“……”要狠,还是叶嘉誉狠。 高中那会儿,他们三个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沈丛初恋被掐灭后,转头就发现时常不见人影的两好友不知什么时候背着他谈起恋爱,上课在桌子下拉手,吃饭时会交换食物,任何节日都能以调侃的方式护送礼物……在别人奋笔疾书搞试卷时,他们在默默唱甜蜜蜜。 但是,也并不都是甜蜜的。 在沈丛遭受各种家里感情压力时,叶嘉誉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叶嘉誉高二偷偷试探过父母对恋爱一事的态度,叶家父母十分抵触交往对象是男性,并且三令五申叶嘉誉得喜欢女孩子,结婚生子,传宗接代。 尽管,同性婚姻合法十几年了,但在给叶嘉誉规划未来时,叶家父母强势将一家三口纳入了蓝图…… 一面是热恋中的樊明哲,一面是期望他成年后结婚生子的叶家父母。 这些,叶嘉誉都瞒着樊明哲,或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缘故,他跟沈丛吐露了些。 渐渐的,叶嘉誉对樊明哲开始忽冷忽热,若即若离,搪塞心情不好,借口一个比一个烂,不是嫌弃樊明哲成绩差,就是嫌弃樊明哲不够体贴,作死一样死命刁难对方…… 就等分手。 偏偏樊明哲把叶嘉誉宠上天了,一点怨言都没有。 只要叶嘉誉一抱抱他,他就欢腾得跟二哈似的猛摇尾巴,什么气也没有了。 那段时间,沈丛好几次对樊明哲欲言又止,但碍于叶嘉誉的叮嘱,又没把事情告诉樊明哲。 事情是在高三时不受控制的,有人举报叶嘉誉和樊明哲早恋,班主任得到消息把两人找到办公室去,又叫了沈丛去询问。 三人跟木头似的站着,一个字都不敢说。 说了,樊明哲和叶嘉誉都得掰。 接着,在班主任询问了别的同学得到事情真相,叫了双方家长。 叶嘉誉很慌,咬着唇瓣都快咬出血来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樊明哲还跟班主任打着“恋爱没罪”的口号辩论着早恋这事儿,可也不得不承认早恋并不一件多光荣的事情,但他依旧期望以学习成绩得到一个宽容的处理。 对此,樊家父母态度倒是温温和和,愿意坐下来谈谈。 可叶家父母一进办公室抓起凳子就朝叶嘉誉身上扔,张嘴破口大骂,活像是见了仇人一般激动,要不是樊明哲眼疾手快将他给护在怀里,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他没有错,我也没有错!”樊明哲咬着牙死死瞪着他们。 叶嘉誉躲在他怀里颤了颤,目光呆滞望着父母,被吓到了。 眼见叶家父母凶神恶煞冲上来把叶嘉誉拖拽出去,沈丛听新闻时看到过极端父母在面对这种问题上直接把孩子给打断了腿,或者是把人送进特殊学校进行教育,等彻底纠正过来了再出来。 他一着急,想都没想冲上去拦住了冲上去的叶家父母,将一对苦命鸳鸯给护在身后,鼓起勇气说了谎道:“我、是我,跟樊明哲谈恋爱的人是我!” 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呆住了,目光齐刷刷朝他看来。 叶家父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