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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烤几日后,湿润的香肠的外皮开始缩紧,里面的肉也慢慢地变干变硬。 程年神神秘秘捣腾许久的惊喜物件也做好了。 他带着喜悦和得意走进屋,冲原初贝大声宣布,“厕所改造完啦!” “行,去看看。”原初贝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准备出门。 程年依旧立在原地,直直地盯着原初贝,眼眸里放出星光般的期待。 原初贝莫名:“怎么啦?” 程年忸怩半天,脸颊微红,讪讪一笑,“没什么,走吧走吧。” 原初贝跟着程年走到厕所门口,她揭开门帘,厕所里面果真是大变样。 那个坑的上面立着个长方体的木箱子,上面的盖子可以掀开靠在墙上,木箱子的开口是个椭圆形的样子,四周封闭,人可以直接坐在上面,就像马桶一样。 四周的岩石被黏土紧紧黏紧,中间处被拿走几块岩石,形成一方天然小窗户,坐在马桶上时,视线与这扇窗,可以看见外面树屋和景色。 木箱子左边的小盒子里放着一沓胡麻绒毛纸,上面燃着一块琥珀色松脂,能闻到淡淡的松香。 旁边是水桶,里面装着清水和木勺。接着上面留出的稻草缝隙里插着一些腊梅枝条和竹叶枝条,错落有致的插着,看着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这样的厕所勉勉强强还算过关吧,先将就用着吧。等后面咱们做出草纸和肥皂,上完厕所能直接在这里洗手,应该会更好点,有空的时候再琢磨琢磨,看有没有更好的法子。”程年假装不在意的说着,但字里行间明明都是得意之色。 在原初贝看来,弄了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也还是个茅厕,她心领神会地藏住了这点小想法,笑了笑:“嗯嗯,是挺好的。” 听着表扬,程年后面的尾巴又快翘起来了。 但又等了等,只有沉默。 这才发现...就就,就没啦!? 他耷拉着眼皮,撅起嘴,一脸不高兴。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那个无时无刻都在夸赞他的小太阳,最近好像失去了活力。 总觉得她无形之中变得特别克制。 也不知道她在克制什么。 原初贝以为程年要说什么,等了半天见他反而变得闷闷不乐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程年张了张嘴,总不能质问她,说你怎么不继续夸了呀,你怎么变得跟之前不一样啦,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原初贝的脑门上,缓缓打出了个问号。 看着一脸懵加茫然的原初贝,程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好像怎么表达都显得他格外幼稚加不要脸。 虽然他已经二十五岁了,但这么多年父母管教极度严格,加上他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学习和工作上,工作也是天天对着计算机。 所以他其实对与人交往和相处不太擅长,可以说是差根筋。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让原初贝不开心了。 而且...他其实挺享受原初贝的夸奖和赞扬的。 毕竟学生时期就算考了全校第一,也得不到一句肯定,工作再努力,也换不来一次认可。 他真的不想让她不开心,更不想失去她。 一想到她会离开,他的心就像被人撕裂了痛苦。 可程年欲言又止半晌,鼓足勇气好几次后,终究是没问出口,草草低语一句:“没什么,回去吃饭吧。” 木屋里充斥着小米香,饭熟了。 原初贝把洗好的野葱切成段,油脂化开,放入打好的鸟蛋,鸟蛋鼓起大泡泡,边上焦硬时,丢入一把野葱段,锅里刺啦一声,野葱立刻被爆炒出葱香味,鸟蛋被炒得金黄滑嫩,里面夹杂着翠绿的葱,像春天新开的迎春花。 又把咸肉切片,热油下锅后,爆炒几下,咸肉上裹着一层亮油,肥肉的地方被炒的晶莹透亮。 再放入辣椒段和葱段,这次发生的化学反应与之前不同,腊肉的咸香、辣椒的辛辣和葱香充分结合,闻得人食欲大开。 这两道菜极有农家特色风味,夹一筷子菜放在小米上,菜混着小米饭被一大口塞到口中,越吃越开胃,换谁都会忍不住再狼吞虎咽的扒上一大口。 吃完,砸吧砸吧嘴,徒留美妙在舌尖。 油灯发出晕晕的黄色光芒,一屋子灯光,温柔而缱绻,显得格外静谧。 深夜,洗完澡后,二人钻进被窝里。 木床上已经垫满了厚实暖和的皮毛,凉意再也无法侵袭到被窝里。 床尾处憨憨大睡的橘子,四肢伸展开,瘫成了一长条,正好可以捂住他们足底的寒意。 一室黑暗,程年直愣愣地瞪着眼睛。脑海里不断复盘回忆着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举止。 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始终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突然觉得揣摩女孩的心好难,比写代码难,比砍柴难,比做房子还要难! 哎... 程年又思索了半天,电光火石之间,新想法冒了出来—— 有了! 第16章 . 梅花 梅花粥 / 铲雪 提水 半夜又开始下雪了, 到天亮时才停下。 原初贝打开门,“啪”地一声,房梁上落下一大坨雪, 门外又变成苍茫茫望不到边际的模样, 连接树屋枝干的麻绳都结了层冰,上面的湿衣服也被冻成了硬邦邦的标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