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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了些还是青色的李子,洗净后,底部改十字花刀切开,起锅烧热水,水开后倒入青李,煮到青色的外皮变成黄色后,捞起来过凉水。 找个小坛子,放一些李子进去,加入适量的盐搅拌均匀后,放上糖,浇入凉白开和蜜醋,水漫过李子,盖上盖子放到地窖里。 剩下焯过水的青李子,整齐地码放到竹筐里,端到太阳底下暴晒。晒个3至5天左右,期间要不停地翻动,晒到李子瑟缩发蔫了,就能一层糖一层李子的码在罐子里,再次放入地窖里。 等李子腌出水后,能直接吃,如果想吃干话梅,就继续放到太阳底下晒干,就能吃上酸酸甜甜的话梅粒了。想吃咸口的,就多加盐少加糖。 林子的太阳渐渐落山了,程年把乘完凉的一家三口赶进棚屋,在食槽里放上新鲜的软草和水后,回到木屋。 春季种下去的刀豆已经成熟了一批,摘了满满的一背篓,提前感受到了丰收的喜悦。 采摘的时候,程年显得格外激动,这是他第一次收获自己种下去的果实,看着这比手掌还长的刀豆,心里感慨万千。 这种兴奋难以言喻,是实实在在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好的收成能抚平一切伤痕。 整个夏季,刀豆都会不停地生长,直到秋末了,喜温耐热,喜强光的它,就会随着温度的降低,慢慢枯萎。 原初贝把摘来的新鲜刀豆洗干净,撕去豆荚两侧的筋络,每一片都切成大约0.5厘米宽的小片,放到太阳底下暴晒个两三天,晒干后的刀豆片就能储存起来,留着过冬吃。 夏季的夜晚是吵闹的,蝉叫、蛙鸣响遍整个林子,但夏日的繁星却又是最璀璨的,布满夜空,像撒上了一层细盐。 但最近不知怎么的,除了这些声音,还多了些“嗡嗡”的声音,像放大版的蚊子,时不时地盘旋在山林附近。 晚餐是用新鲜刀豆炖的肉块,鲜刀豆要用盐水煮熟,再换清水煮,不然吃着容易失误中毒。肉块煮的软烂时,放入刀豆,焖煮一会儿,肉香四溢。 原初贝把泡李子从地窖里拿出来,一揭开盖子,酸味扑鼻,青李子的颜色变得浑浊了些。辣椒粉腌的李子也看起来十分入味了,看起来红红绿绿的。 程年爱吃甜的东西,这种酸口的,他向来是敬而远之。 原初贝先是尝了个干腌的李子,很特别的味道,果肉又脆又生。 在腌制的过程中,李子里亢奋的酸涩情绪,好像被时间这双大手安抚下来了,那股酸味吃着不酸人了,是更柔和的酸味,再接着,甜辣咸香在口腔里层次递进,峰回百转,越吃越想吃。 泡李子则是综合了糖的味道,也很好吃,但比起干腌的李子,口感相对更简单了点,感觉可以做菜吃。 在原初贝的强烈怂恿下,程年吃了几个,确实能让人胃口大开,但他还是没太大感觉,评价和反响都是觉得一般般。 吃完饭后,二人坐在水盆旁边,准备剥苎麻皮。 苎麻是麻料植物中的其中一种,麻杆长得很高,叶子圆圆的,上面长着一层白色绒毛,摸着有些粗糙。通常长山谷林边或草坡,农村随处可见。 它搓出的麻料纤维更柔软,做出的麻布很透气,可以用来制成夏天的衣服和蚊帐。 摘来的苎麻,先要去掉叶子,剥下茎皮,一般那层茎皮很难直接剥下来,通常需要在水里浸泡一段时间,等泡得发软后,就能剥下来了。 摘下来的叶子也不要丢了,剁碎后丢给红尾它们吃,是营养价值极高饲料。 剥麻杆外皮的时候,可以用小刀割开一点,稍稍用力一扯,把纤维和表皮层分离,发青的纤维放到一边。 等明天一早,拿到小溪边,一边轻轻地敲,一边清洗,这样能让纤维更加轻柔匀细。 如果想让青色的纤维变成白色,就把敲开的纤维捆成一束束的,浸到石灰石里,为了防止它们浮起来,要在上面压些石头。这样,石灰水的碱性,就能慢慢的褪去青色,越来越白。 他们一边剥皮,一边聊着天,气氛宁静闲适。 突然,木屋外响起非常吵杂的“嗡嗡”,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根本不像是动物能发出的声音,反而像....机械发出的声音? 原初贝和程年剥麻皮的动作停下,二人匆匆赶到外面。 木屋的高空中,飞着一架白色的像无人机一样的机器,它先是发出嗡嗡声,然后变成了电流的滋滋声,噪音很大,直穿耳膜。 程年赶紧捂住原初贝的耳朵,抱在怀里。 滋滋声越来越响,“哔”地一声,一个字正腔圆的女播音声,响彻在高空上,她说着—— “这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J市的政府播音,自地震灾难以来,祖国分崩离析,无数同胞在这场灾难中遇难,我们在这里致以沉重的哀悼。 我市积极地响应祖国的灾后重建工作,目前我市已在原上阳区建立基地,各区存活下来的人民可自行前往。如无法前往者,也无需害怕,政府将陆续派遣救援队来搭救大家,请各位务必做好自保工作,等待救援工作。 民众一心,共克艰难!” 声音越飘越远,直到山林里再次安静下来,陷入无声。 第37章 . 甘露子 甘露咸菜 / 夜间谈话…… 甘露子 女声越来越远, 被高音轰炸过的林子,重新陷入安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