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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没动静, 他扭过头, 朝着她帅气地挑了挑眉。 故意压着嗓子搞怪, “公主, 微臣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原初贝被哄得眉开眼笑,笑了会后,摆手拒绝, “不用啦,我能走的。” “快上来吧,我背着你回家。”,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原初贝在心里打着小鼓,嘴上说不要,身体却有点跃跃欲试,犹豫了几秒后,朝着毛绒绒的后背扑过去。 扑得程年向前踉跄两步,等定住后,抬手挽住她的双腿。 他上下颠了颠,感受了下背后小人的重量,轻得出奇,没比柴火重几斤。 他在心里幽幽地想着,还得再养点肉。 第一次被人背,原初贝有点不知所措,僵着身子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压着程年,但他走得很稳当,呼吸也很平稳,那双手暖而有力。 渐渐地,她也放松下来了。 盯着白净的后耳根,心口咕噜起了泡泡,像年糕那样,被热火烤得熟透了,然后鼓起了巨大的泡泡。 被人背着的感觉很奇特,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受,会有点不好意思,但又会觉得异常安稳。 天黑了,一路只有踩雪声。 她贴在他的后背上,黑暗好像被隔离在了遥远的地方,但一抬头就能看到星星和月亮。 “以后只要你走不动了,我就背你好不好?” “好,那你会累吗?” “不会啊,我力气大着呢,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我肯定还能背得动你。” 不知何时,雪花悄然落下,一片接一片的,落在他们的黑发上。 好像走着走着,就一起白了头。 冬季能干的活动不多,主要就是劈柴、打猎、铲雪、提水、做饭、给动物喂食,当中的间歇,他们看雪花飘落、读书、写字,还会做些手工活,比如缝衣、纳鞋垫等等。 一日复一日,每天都在做相同的事情,但生活,不就是如此吗? 看似无聊乏味,但当中人却觉着有滋有味。 连刮几阵风后,树条上的雪堆随风而落,院子里的两人,说是铲雪,铲着铲着,方向开始逐渐跑偏。 “那我去拿些棉花梗子,再用山楂当眼睛,呀,用什么做嘴巴呀,我得去地窖里找找,你等我回来——” 原初贝自顾自地说了半天,还没等对面的程年插句话,扔下一句等我回来后,就转身刨开了。 身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她边跑边蹦,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程年被她的情绪感染,低声笑了笑,顿时也觉得堆雪人这事充满了乐趣。 他把白雪垒起来,用木铲拍打、修整,没多久就耸立起一个胖胖的雪人身子,接着,他又在右边堆了一个,一左一右,相伴守家。 原初贝拿完东西回来后,他们开始滚雪球,一边滚一边按压,把雪球滚得又圆又实。小心翼翼地端到雪人身子上,雪人初具成型。 用各种物件装扮,眼睛、鼻子、嘴巴,最后用长布条做围巾。 小小的院子里,矗立起两个圆滚滚的雪人。 “哇,真可爱啊!” 程年看着她围着雪人转来转去,像吃到糖果的小孩,不知怎么的,有点心疼,还有点难过。 他叹了口气,走到原初贝面前,抱住她。 这个可爱的小人儿啊,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呢?她越是如此,越是想让人精心呵护,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全都送给她。 原初贝不懂他的百转心思。 她用力地回抱住他,咧着嘴欢笑着,心情无比美妙。 今天可真开心呀~ “继续铲雪吧~” 把院子里多余的雪都铲出去,堆到外面的道路上。还要爬到屋顶上,把上面的雪扫下来,敲碎屋子外面的冰墙和冰钩子。 有了烟囱后,时不时地用扫帚捅一下烟囱口,捅开凝结的冰块和积雪。每天都要捅好几次,时刻保证不被封住。 他们用皮毛缝了几张门帘,钉在每个门的门框上,平时将木门虚掩着,把皮毛帘压在里面。这样又能挡风,还能防止门缝里凝上冰。 在暴风雪来临之前,他们每隔一天就会出门一趟。 打猎、检查陷阱,每次都会有意外的收获,在坑里找到已经被冻得硬邦邦的动物尸体。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带着红尾,去林子里收集柴火,或者找些当季存活的新鲜植物,比如让人无法错过的冬笋、梅花、荠菜等等,在这万物衰败的日子里,这些傲然生长的美味,就显得格外珍贵。 对于即将到来的危险,他们做足了万全准备。 虽然还是会害怕,但心态比去年从容多了,他们已经积攒了足够多的经验,今年一定会扛过去的。 十二月后,风雪愈加猖狂,气温冷到彻骨。 天也总是阴沉沉的,白日里,漫天都是厚厚的、低低的浊云,整个山林都淹没在无边的白色里。 又是在一个深夜,狂风似野马在林子里乱窜,拳头大的雪花压在墙上,压弯了树干。 只能听到风声,整个山林陷入死寂,鸟鸣也没有了,第二天醒来时,整个山林,一望过去,只有死样的灰白。 暴风雪来了。 原初贝在准备食物,村里人给的高粱米是红色的,这种红高粱米更适合用来酿酒,不同于白色的高粱米,这种红色的吃着很涩,有点拉嗓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