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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开端,快退至角落边缘的楚禹奋起直追,一步一步把林芩泽打出的优势霸占了回去。 又是一鞭,林芩泽无力躲避,护体灵力被抽得裂开一个小缝,顿时皮开肉绽。 林芩泽手握擎桢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水光,转瞬却又消逝。楚禹轻盈飞近林芩泽,赤焰鞭没有对准擎桢攻击,而是抽向了林芩泽的右手。 擎桢掉落,战斗结束。 满座皆哄。 “擎桢真人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是这个疑问,包括楚禹。 他紧紧抓着林芩泽的肩膀,强硬地和他对视问道:“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芩泽眼中只剩下深重的茫然无措,他呆呆地盯着擎桢看了一会,才慢慢捡起。 “无事。” “你撒谎!” 林芩泽面无表情,他抱着剑踉跄着走了两步,冷冷地甩下一句话:“与你又何干。” 沈若小跑来到了林芩泽面前,她盯着他脸颊未愈合的伤疤,心疼地搀扶林芩泽道:“阿泽,你没事吧?” 哪知被林芩泽一把推开。 林芩泽立擎桢于地,勉强借力站起,却一步也迈不动。 他咳嗽了两声,嘴角流下一丝鲜血,便再也拿不稳擎桢,眼看身形一晃就要倒下,幸好楚禹及时上前接住。 “你怎么伤的这样重!” 楚禹示意沈若后退腾地方:“我为他疗伤,你去一旁等待就好。” 沈若虽无奈,但只能乖乖照办。 她无意间向黄色椅子的区域上瞟了一眼,却发现那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已不见踪迹。 楚禹为林芩泽运气一周,又喂他吃了一颗归心丹,见他无大碍了才放心下来。 “谢了。”林芩泽淡淡说道。 “你我之间说什么客气话?” “算我欠你一次人情。” “诶,你这人……再多休息一会啊。” 林芩泽说罢就起身要走,他急匆匆地把一个鼓得高高的锦囊和一块小牌子塞进沈若手里,交代道: “里面是一百块上品灵石,这是我演武场的牌子,你要买些什么拿着它就行。附近有客栈歇息,灵石不够花了你就拿牌子先抵上。我要去灵宗一趟,事情处理完会回来找你。” 他没给沈若任何拒绝的机会,就这么消失在演武场。 留下沈若和楚禹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楚禹率先打破尴尬:“那个,你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我和他关系挺不错的。我先走了哈。” 沈若确实看得出来他们关系匪浅,不过看林芩泽冷淡的模样,“不错”的评语怕是楚禹自己的意见吧。 她点头告辞,一个人攥着牌子和锦囊漫无目的地胡乱走着。 小牌子是淡黄色的金属质感,上面原本刻着数字十七,再睁眼看,灵光一闪,又改为了十八。 这场比武的战胜者是楚禹,排名便自动切换了下去。 说到底还是怪楚禹的争强好胜,她与林芩泽好好地在街上闲逛,走走停停气氛融洽。这下好了,林芩泽受了场刺激,直接跑路了。 沈若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楚禹好好记了一笔。 林芩泽一出演武场,就用传音石联系了印忟道君。 印忟道君彼时正在考验弟子的功底,收到消息,便随意点了萧昱去迎接林芩泽。 萧昱这还是第一次与林芩泽近距离地接触,演武场战败的讯息传得很快,他走的路上就听见了大概情况。 萧昱悄悄打量了林芩泽一番,他脸上那条还未完全淡去的疤痕显得整个人有些狼狈。 啧。 天之骄子,一朝惨败,便就此沦为笑柄。 萧昱面上恭敬,暗地早嘲讽了他百八十遍。 “师尊,擎桢真人来了。” “嗯,你们退下吧。” 印忟道君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门下的弟子早习惯了这待遇。 明明不沾什么亲属关系,或许是因为故人的得意弟子,印忟道君却对林芩泽格外喜爱。 印忟道君和善地笑道:“芩泽,怎么突然来了。” “不瞒您说,我这次是有事相求。” “哦,封印出了问题是吗。你师尊和我提了一句,不过他以为你需要段时间才来,还没来得及细说。” 林芩泽深深行了一揖:“似乎是有些撑不住了,还麻烦您帮我修补。” “行,事不宜迟,我这就帮你。” 印忟道君脱下林芩泽的外衣,用发烫的指尖抚过他的肩膀处,一个鱼型的图案慢慢浮现了出来。 只是从中间突兀地断成了两截。 “芩泽,你的识海是否遭人袭击过?” 林芩泽努力回想,当日与人搏斗后,和其对视时头部忽地一阵刺痛,然后便晕了过去,失去了所有作为修真者的记忆。 “印忟道君,听您话中意思,是不是有人故意设下的阴谋?” 印忟道君否认道:“这倒未必。不过这封印是为了关闭你的七情六欲,而控制了你识海中的某块区域。识海脆弱,一旦被攻击很容易影响你的记忆,更是把这封印撞得七零八碎。” “怪不得……我最近情绪波动比从前频繁了许多,杂念丛生,修为也在倒退。” 印忟道君郑重地告知林芩泽:“其实一开始这就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封印只管得了一时。现如今我固然可以帮你重铸,但再破裂,就需要你独自面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