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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翻垃圾,又摔了一手的泥,还有血,不洗一下没办法吃饭。 容错全程没有说话,很乖,江别故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江别故也一直在看着他,觉得这乖装的也太像了,好像自己看不出他是只狼一样。 容错洗手的时候江别故倒是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口,不深,但面积不小,几乎半个手掌都有刮伤,清水落在伤口上面的时候,水盆里一片红色,江别故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身,没再看,却嘱咐容错: “伤口不要搓洗。” 容错说了声好。 洗了手找了个餐位,江别故给丁程发了条信息告知他自己在哪里之后便收了手机,看着容错,容错几乎不敢跟江别故的视线对上,时不时的闪躲一下。 但江别故倒是一直没说什么,容错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店里人多,丁程拿着药回来的时候面才刚上来,容错没有立刻吃,江别故也没催他,丁程准备坐下给容错上药却被江别故拦下了: “我来吧,你刚才在酒桌上没吃什么东西,光顾着喝酒了,也去点碗面吧。” 丁程笑了下,倒没拒绝江别故的好意,转身去了,于是江别故起身绕过餐桌坐在了容错的旁边,落座那一刻容错几乎是立刻从座位上弹起了身,一副全神戒备的模样。 江别故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边从袋子里将药拿出来一边看他一眼: “怎么?以为我要打你?” 容错的确紧张,但江别故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反而放松了一些,重新坐下了:“你不会。” 江别故没看到他这句话,打开碘伏棉球的瓶子,从里面夹了个棉球出来: “手给我。” 或许是因为刚才洗了手的缘故,这一次容错没有拒绝,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递到了江别故面前,江别故看着那伤口微微蹙了蹙眉: “会有点疼。” “不怕。”容错说。 他大概是真的不怕,因为伤口全程处理下来,江别故发现他连瑟缩闪躲的小动作都没有,就好像将手钉在了那里一样,处理好抬头看他的时候,容错连眉头都是舒展的,就好像,他感觉不到疼一样。 江别故没觉得他勇敢,反倒有些心疼,毕竟容错这个年纪本应该是怕疼怕苦却唯独不怕闯祸的时间,但他却好像什么都受了。 伤口处理好了,江别故又回到了对面坐下: “吃吧。” 容错没动,看起来像是不敢,江别故无声的叹出一口气: “有什么事也等吃完饭了再说。” 容错把吃饭的速度放的很慢,仿佛这样就可以拖延时间,后来他看到江别故一直在看手机,在手机上不知道在回复什么,就连旁边桌上的丁程也都是一边吃面,一边打电话,然后容错后知后觉的察觉,自己好像在耽误他们。 于是他加快了速度,没几口就把面吃完了。 放下筷子的那一刻江别故抬眸看了过来,顺便收了手机: “吃完了,那我们就来说说今天的事。” 容错知道躲不过去,没有反驳,静静等着,他以为江别故第一个问题会问和张嫂有关的问题,可江别故却问: “多久了?” 容错几乎是立刻就知道江别故是在问自己出来多少天了,这个问题可比张嫂的事情好回答多了,容错没有隐瞒: “大概10天。” 江别故算了一下时间,容错出院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 这一次,容错的回答稍微犹豫了一下:“我就是想赚点钱,我就是想把钱还给你。” 江别故却没信: “实话?” 容错的眼神开始闪躲,但他还是坚持说了:“是实话。” 虽然任谁都听的出来这话没有底气。 江别故看着容错,许久都没有再开口,容错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就在他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江别故却叹出了一口气,说: “小孩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有点信任?” 容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想说没有,可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很相信江别故。 江别故从位置上起了身,宣告他们之间的谈话到此为止,容错跟着起身离开,走出饭店想要说声再见,保证自己会回家的时候,江别故却对他说: “你跟我去公司。” 容错愣了一瞬:“我可以自己回去。” “嗯,你可以,但我不想你自己回去,所以听话好吗?” 刚惹了江别故生气,容错不会再因为这种小事让他不快,更何况,他也并不想回去,于是便跟着江别故走向了停车位,但容错没想到的是,江别故会先一步走到之前的垃圾桶旁边,将容错刚才落在那边的袋子弯腰拿了起来。 容错意识到江别故在做什么的时候,立刻跑了过去: “你别拿这个,脏。” 江别故看他一眼,却并没有放开,径自走向车子:“你辛苦所得,总不该这么扔下。” 垃圾桶距离停车位没几步,丁程见江别故走过来已经先一步让司机打开了后备箱,江别故把编织袋放进去,关好后备箱,回头的时候看到容错一脸的懊恼,微微笑了下,拍拍他的肩膀: “上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