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7章 先报忧后报喜

    吴昊道：“什么问题。”

    胖掌柜沉声道：“大人口口声声说这笔巨款乃是反贼用来谋逆的家当，这究竟是大人确有确凿的证据，还是……只是大人随口找的一个借口？这点，还望大人能说明一下。”

    吴昊盯着胖掌柜：“我跟你说明一下？这这话我怎么听起来感觉是在窥探案情啊。”

    胖掌柜愕然，瘦掌柜连忙道：“大人误会了，他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而已。”

    田豫冷喝道：“弄清楚？哼，你好大的口气，大人办案，还需要跟你把每件事都交代清楚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瘦掌柜连忙陪着笑脸道：“是是是，将军教训的是，怪我没把意思表达清楚，唉，好吧，那咱们就掏出心窝子来跟二位大人说个实话吧，这些钱咱们是真不知道它是什么来路，它是黑是白，咱们是一点都不知情，这点咱们承认。

    但是话又说回来，咱们这些开钱庄的也没这精力跟义务来调查这些是不是，只要客人有钱存放到咱们这里来，能让咱们赚到钱，这对咱们来说，就够了，咱们也不可能去追问客人，他的钱来的正不正不是，别说咱们两家钱庄了，放眼全天下，也是没哪个钱庄会这么做的。”

    吴昊道：“你这句倒是大实话，生意人只管赚钱，至于其他的，就算你们知道里面暗藏猫腻，那你们也都是懒得管的。”

    瘦掌柜苦笑道：“这没办法，做生意嘛，眼睛就只能往钱看，至于其他的，咱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然，咱们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所以啊，咱们是很愿意配合大人们的办案的，但是希望二位大人也能体谅一下咱们的难处。”

    田豫不耐烦的道：“你们的难处？你们什么难处？”

    瘦掌柜又陪着苦笑道：“是这样的，这些钱是客人存放在咱们这里的，现在二位大人要给咱们搬空，那咱们就想请大人给咱们一份保证。”

    田豫道：“保证？什么保证？”

    瘦掌柜道：“一份正式的公函文书，能证明这些银子都是反贼的黑钱，现在是被朝廷给收缴了，要不然，二位大人口说无凭，将银子给拉走了，到时候客人找咱们赔银子，这么大一笔银子，都快能赶上咱们两家钱庄的全部资产了，咱们能赔的起吗？”

    吴昊看得出，这是这两个奸商的拖延之计，要是他现在拿不出朝廷的正式公函，那就不能合法的将银子搬走。

    可吴昊是临时决定前来收钱的，他哪里有什么朝廷的公函文书，但是，他却全不在意，只见他从柜台上拿起纸笔随手就写下了一张便条，递给了胖掌柜。

    胖掌柜只看了便条的开头，眼珠就瞪大了，瘦掌柜看到胖掌柜的脸色不对劲，连忙也凑过来一看，立马，他的表情也变的跟胖掌柜一模一样了。

    吴昊嘴角勾着笑道：“怎么样，现在我能派人将银子带走了吗？”

    两人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慌忙答道：“可以，可以……可以了……”

    吴昊这才满意道：“这就好，田将军，车马都准备好了吧。”

    田豫正在发呆，听到吴昊的话，回过神来：“准备好了，都准备好了。”

    吴昊道：“那就好，那就安排兄弟们开始搬银子吧。”

    说完，吴昊又故意对两个掌柜戏谑道：“两位掌柜，麻烦帮忙开一下银库，另外配合一下田将军清点银两，要不然，咱们搬多了，可是不会退的哦。”

    两个掌柜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但是，却也还是强挤出笑脸道：“好，好的。”

    接着，两个人就在田豫的安排下，带着虎贲营的士兵们去银库搬银子了。

    直到现在，吴昊才终于伸了一下懒腰，放松下来，今晚要办的事，总算是都办完了。

    田豫也终于找到机会问吴昊了：“大人，您是怎么知道那些叛党的银子，都是藏在这两家钱庄的？另外，您单独勾出来的那些客户账目，都是根据什么选出来的啊，还有，刚才您的便条上到底写的什么啊，为什么他们一看到便条，就立马乖乖配合了。”

    田豫对这个案子根本知道的不多，吴昊不方便对他解释，而且解释起来也麻烦，所以吴昊一笑道：“别问了，你只要知道，今晚你立了一个大功就可以了，我现在要进宫面圣，等见了皇上，我自然会替你美言请功的，你就放心好了。”

    田豫一听，大喜过望，连忙感激道：“是，那末将就在此谢过大人了。”

    吴昊淡淡的一笑，便离开了钱庄，临走前，他叮嘱田豫一定要仔细清点，并且全程看管，务必要将这笔庞大的银款安全的送进国库入账封存。

    此时天已经微亮了，这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吴昊加快了脚步，赶在早朝之前入了宫。

    宫门里，一个太监早已等候多时，吴昊一入宫，他就带着吴昊来到了一处后花园，花园中有一间宫房，宫房里点着炉火，李世民跟长孙皇后一起，正坐在房中的暖炉前等着吴昊。

    李世民身上仍旧穿着昨晚的龙袍，吴昊忍不住吃惊道：“陛下，皇后，你们难道……”

    长孙皇后悠然微笑：“没错，本宫与陛下一夜未眠，就是在等你，现在你平安归来，咱们也就放心了。”

    地下城是李世民的心腹大患，原本他是打算自己亲自去将其剿灭的，但是却被吴昊给拦了下来，虽然他人没有去，但是他的心却一直都没有放下，以至于睡都睡不着，于是，深知他心意的长孙皇后便索性邀他一起，在花园小房中取暖下棋，等着吴昊归来。

    他们这也是临时兴起而为，吴昊没想到他们会这样，之前回宫的刘瑞就更不知道了，要不然，以刘瑞的为人，早就来找李世民报喜讨赏了。

    见吴昊呆站的不动，也不说话，长孙皇后又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跟陛下替你担心了一整夜，你难道就用这副苦表情回应我们？”

    吴昊苦笑道：“皇后说笑了，如今是隆冬天，寒夜凌霜，陛下皇后却能无谓严寒，在寒夜如此礼待微臣，这真的是叫微臣倍感受宠若惊，无地自容，所以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